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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多年前,我花一塊錢買的釣魚小冊子,讓我悟出了釣魚的門道

30多年前,我花一塊錢買的釣魚小冊子,讓我悟出了釣魚的門道

這本書打開了我的眼界,讓我清楚只有"用鰓呼吸,靠鰭運動,生活在水裏的脊椎動物才稱得上魚"這一概念。過去我僅知道鯨魚用肺呼吸,不屬於魚類,但我怎麼也沒想到,沒有一點兒魚模樣的海馬卻屬於真正的魚類。
我在書中目睹了許多以前聞所未聞的詞彙:海竿、繞線輪、魚星、魚護、摘鈎器、主線、風線、腦線,以及魚拓的製作、釣魚日記的寫法……

説起釣魚,我從摸竿到現在已有五十多個年頭,算得上一個"忠貞不渝"的釣魚愛好者。在我釣魚生涯的前20年,松花江的野生魚要比現在多,那時每次出釣都很看重魚獲,如果釣得好,就可以改善家裏的伙食,左鄰右舍也能跟着沾點兒光,但這種時候並不多;後30年,江裏魚的數量和品種都大不如從前了,而魚獲總體上卻比以前增多了,並不是我的釣魚技術比過去提高多少,而是得益於一本釣魚小冊子,我從中學到了許多從前不曾接觸到的釣魚知識,悟出了其中的門道。

30多年前,我花一塊錢買的釣魚小冊子,讓我悟出了釣魚的門道

上世紀80年代後期,松花江靜水江汊裏的魚越來越難釣,釣手竿幾乎遇不到一條像樣的魚,我便在大江邊甩底鈎。

我去漁具店買蚊帽,發現貨架上擺着幾本封面朝外的小薄冊子,上面寫着"釣魚問答"。

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釣魚的書,立即買了下來。這本小冊子共計157頁,繪有插圖,由遼寧科學技術出版社出版、遼寧省新華書店發行,每冊售價1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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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中詳細講述了魚的生理結構、生活習性,天氣、季節、水温、漲水落水對魚類覓食、活動的影響,以及餌料的分類、釣具的正確使用方法等。

讓我汗顏的是,我拴魚鈎居然錯了23年之久,鈎腦線(子線)始終拴在鈎柄的後端。

小時候我看父親拴魚鈎時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,父親也沒對我説過,等我自己動手拴魚鈎時,想當然地認為魚線就應該在鈎柄的後面,這樣才顯得規矩。

讀了這本書後才知道,正確的拴鈎方法應該把腦線拴在鈎柄的內側,這樣魚鈎刺魚時才會牢固有力,不易跑魚,自己以前的那種錯誤拴法不知中途跑掉了多少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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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本書打開了我的眼界,讓我清楚只有"用鰓呼吸,靠鰭運動,生活在水裏的脊椎動物才稱得上魚"這一概念。

過去我僅知道鯨魚用肺呼吸,不屬於魚類,但我怎麼也沒想到,沒有一點兒魚模樣的海馬卻屬於真正的魚類。

我在書中目睹了許多以前聞所未聞的詞彙:海竿、繞線輪、魚星、魚護、摘鈎器、主線、風線、腦線,以及魚拓的製作、釣魚日記的寫法……還知曉了嘎牙子的學名叫黃顙,底鈎叫砣釣;還有多種釣法,如用球形集團鈎、雪花形集團鈎和豆餅鈎等等。真是越讀越喜歡,越看越有味。

書中還介紹了海釣和冰釣,使我學到了海釣的知識,掌握了冰釣的方法。上世紀90年代初,單位委派我去大慶的一家大酒店工作。

酒店不遠有一個天然的大水泡,裏面生有許多老頭魚(葛氏鱸塘鱧),我就是按照書中介紹的冰釣的操作方法,首次在冬季破冰而釣,成功釣獲了許多老頭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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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本小冊子雖然篇幅有限,但內容充實廣泛,幾乎囊括了一切與釣魚有關的知識。例如:夜釣如何架設簡易塑料帳篷,怎樣製作各種釣器、摘鈎器和兩用魚護,怎樣預防蚊蟲叮咬,如何處置蜂蟄、蛇咬,就連經常吃魚能防病祛病、垂釣有益健康等內容都一一獨立成篇。

我對垂釣有益健康這一理念感同身受,自己就是通過釣魚活動療好了身體上的一些疾患。

特別是書中提出用鈎大小要適當、用鈎宜小不宜大、魚鈎的大小要根據目標魚的大小和口型而定的觀點對我啟發很大。

父親在世時用的底鈎都是大鈎,那時釣到的多是鮎魚、鯉魚和大鯽魚,所以在我的印象中,底鈎用的都是大鈎。

80年代後期,松花江裏的鮎魚、鯉魚、大鯽魚已經很少見了,能釣到的魚多是小嘴嘎牙子(學名青鮠,嘴小,和黃顙十分相像,個頭比黃顙細小,長不大,比黃顙數量多)、牛尾巴(學名烏蘇裏鮠,長得像黃顙,個頭比黃顙大,尾巴細長,身上的三根硬刺沒有黃顙突出,分叉的尾鰭末端比黃顙圓,現在松花江已經不多見了)、船丁子(學名蛇鮈,當時數量很多,現在松花江也不多見了),如果繼續習慣性地沿用以前的那種大鈎無異於無的放矢。

這本釣魚小冊子,改變了我以前釣底鈎用大鈎的固有觀念,魚獲從此有了轉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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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3年夏,我在一家大書店看到了一套新出版的釣魚叢書,一共五本,五本的售價是20多元。當時市場上賣的嘎牙子1元錢能買3斤,20多元算是不小的花銷。

我猶豫了片刻,從中選了三本,花了15元5角。這三本書共計874頁,翻閲後感覺釣魚的內容擴展細化了,但沒有多少我需要的,這三本書至今依然完好如新擺在書架上。也許是先入為主吧,每當我拿起《釣魚問答》這本已經磨損的小冊子時,就會有一種親切感,想起1988年在大江邊甩底鈎的情景。

松花江北岸大壩下有一個半月形的小島,小島的北沿是一條細長的汊流,南沿便是大江,島上生長着一片雜樹林,人跡罕至。

1986年公路大橋竣工後,橋頭東側充填的一條土道與小島接壤,小島臨江的沙土坡上從此出現了釣魚人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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拴鈎法

1988年夏初,我開始到島上的沙土坡上甩底鈎。這裏不僅有甩底鈎的,還有撇罐頭瓶的。底鈎釣上來的多是嘎牙子、牛尾巴、船丁子,也有零星的鮎魚、板黃(學名細鱗斜頜鯝)、鯽魚和鯽花(學名花䱻)。

撇罐頭瓶也是用手掄線甩,罐頭瓶封口是一個鋸齒朝裏的膠皮圈,是利用廢自行車外胎剪裁製作的,瓶裏放一塊玉米餅子作誘餌,魚鑽進去吃食就出不來了。

用罐頭瓶捉到的多是個頭較小的船丁子、小麥穗、葫蘆子(鰟鮍),還有學名不詳的大眼魚,有時大船丁也往罐頭瓶裏鑽,尾巴露在罐頭瓶外面,身子卻無法退出來。

我對撇罐頭瓶不太感興趣,只釣底鈎。底鈎每次的收穫雖不多,但偶爾也會遇到意外驚喜,我曾釣到過一條七八兩重的鮎魚、一條一尺多長的牛尾巴和一條半斤多重的翹嘴。之後,我便有了《釣魚問答》這本小冊子。

有一次,我甩鈎時忘了踩住線板,線板一下被魚線帶出去五六米遠,落入水面,等我脱下鞋襪衣褲下水去追時,水面上的線板已經被水流帶出去老遠。

我在水中蹚了十多米遠,水深才及腰,我一個俯衝,側泳奮力去追趕越漂越遠的線板。

當我把線板抓在手裏時,離岸邊至少有三四十米遠了。

我想借機瞭解一下這裏的水深,正要下沉探底時,不想雙腳即刻着地。站穩後發現,水深剛到胸脯下。我這才知道,以前把底鈎都甩在了這片淺灘上,難怪獲魚不多。

我從小在江裏學會了游泳,熟知水性,於是又向江心遊了幾米遠,繼續下沉探底。這次夠不到底了。

我右手握着線板,兩臂用力向上撩水,撩了幾次後,腳尖才觸到水底淤泥,水深大約三米多。

僅遊了幾米遠,水就這麼深了,顯然是一道深溝。從此以後,我儘量把底鈎往遠了甩,爭取落在深溝裏,魚獲由此漸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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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7月份,江裏開始漲水。

來這裏甩底鈎和撇罐頭瓶的人逐漸少了,我仍是這裏的常客。由於這片水底是淺灘,漲水後水很渾,加上白天過往船隻穿梭不停,攪得水下泥沙泛起,魚都躲到了深水處。

我見白天收穫不好,便想到了夜釣。通過那本釣魚小冊子的啟發,加之多年的釣魚實踐,我認定這片前面有深溝的泥沙底淺灘,漲水期是夜釣黃顙、牛尾巴的好時機。

黃顙、牛尾巴多在淺灘流緩的地方活動,而且水渾不影響其覓食,特別在沒有星月的夜晚覓食尤為活躍。因為漲水,這裏的水流比平時湍急,但同松花江主流邊的其他水域相比仍屬淺水緩流區。

我的判斷果然沒讓我失望,幾次夜釣的收穫都不錯,還釣獲了一條3斤多重的鮎魚,上岸的虎皮嘎牙子(黃顙)和牛尾巴的個頭普遍比白天釣的大。

這天下班後,我見天上的陰雲雖多,卻不像有雨的樣子,便匆匆吃完晚飯,攜帶六把底鈎,騎自行車沿着松花江公路大橋直奔淺灘。

半個小時後,我騎到了地方,沙土坡上有一個人在走動。我放好自行車,習慣地鎖上,從車把上拎下裝底鈎的編織筐,走向岸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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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到近前一看,原來是底鈎和罐頭瓶兼顧的老鄭,他正忙着收拾江邊排成一大溜的罐頭瓶和底鈎。他搖着頭對我説:"水太渾,魚不咬鈎,罐頭瓶也不行。下鈎也是白扯,趁早往回走吧!蚊子就要上來了,天又要下雨,別遭這份罪了!"

雖然老鄭見到我時總是稱我是"釣魚高手",但他此時認定魚不咬鈎,誰都沒招兒,所以才這麼説。

我滿有把握地説:"雨下不來,下了也沒事,帶雨衣了。下雨涼快,陰天下雨正好釣嘎牙子、鮎魚!"

我心裏有數,老鄭沒釣到魚是因為時間選得不對,加上他的底鈎和罐頭瓶撇得不夠遠。晚上就不一樣了,過往的船隻很少,白天攪起的泥沙沉底,魚自然就靠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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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丁子

他走後不久,天漸漸黑了,刮的是西南風,我正好迎着風口,蚊子聚不成團,不用穿雨衣、罩防蚊帽了。更讓我高興的是,江裏的水似乎不太漲了。

從底鈎線入水後的斜度可以看出,江裏的流也不那麼大了。

上一次夜釣,水下的漂流物太多,鈎上的腦線掛滿了草根和雜物,把鈎上的魚都蓋住了,每次往下摘魚很費事。

一次起鈎,鈎上掛了一長串雜物,往下撕扯時才發現裏面裹着一條一尺多長的牛尾巴!

牛尾巴和鮎魚不同,上岸時特別老實,也不像嘎牙子那樣發出"嘎牙嘎牙"響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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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在這裏夜釣的只有我一個,從沒遇到過其他人,甚至連只漁船都沒見過。身後高崗上的雜樹林中間有一條斜插橋頭的小道,是釣魚來回的必經之路。

靠江的這側,有一片林地樹木稀疏,裏面有幾個墳包,趕上祭祀的日子,墳頭上會壓上一疊黃紙,墳前還有貢品。

我半夜回去經過這裏時並不覺得害怕,腦子裏全是豐收後的喜悦和下一次夜釣的計劃。現在想起這些我心裏都有點兒發怵,可見那時候釣魚的膽氣有多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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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釣我通常用六把底鈎,從不用鈴鐺。用鈴鐺不僅忙叨人,魚獲也降低了,因為一條嘎牙子就能把鈴鐺拽響,魚線上岸後僅獲一條魚,還得重新甩鈎,而這時候別的底鈎鈴鐺可能也響了,弄得手忙腳亂,顧此失彼。

如果"盲釣",半個小時起一次鈎,就不止一條魚了,而且釣得從容,有條不紊,大可不必擔心錯失良機,因為嘎牙子、牛尾巴和鮎魚都是咬死鈎的。

可以説,施釣的方法是由所釣的目標魚決定的。我每次把六把底鈎下完,小憩大約20多分鐘,便開始起第一把底鈎——鈎拽上岸後摘魚入護、重新掛餌,然後甩鈎入水,然後逐一起到第六把底鈎。

一般來説,遛第一遍鈎的收穫最大,如果擒獲的魚個頭大、品種多,這次夜釣就一定錯不了,反之就不會太理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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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鄭大概還沒騎到公路大橋,系在柳條棍上的第二把底鈎就有了明顯的情況,魚線不停地跳動,這時天完全黑了。

我破例先抄起有魚情的第二把底鈎的魚線,沉甸甸的感覺立刻傳到手上,看來魚不小。別看底鈎的鉛墜有半斤多重,但即便咬鈎的是一條半兩重的嘎牙子,手上也能感覺出來。

可以説,用手直接拽線和用竿釣魚同樣讓人興奮。底鈎被我拽到岸邊,一條一尺多長的鮎魚和兩條虎皮嘎牙子浮出水面。

這以後,我便不停地起鈎——從第一把底鈎起到第六把,然後重新再來,把把見魚,多者四隻鈎上全都咬上了小嘴嘎牙子或船丁子。沒到午夜,我就開始收鈎了,因為第二天還要上班。

塑料編織筐裏已經裝滿了魚,多數是小嘴嘎牙子和過尺長的牛尾巴,還有少量的鮎魚、大船丁子、翹嘴、鯽魚、鯽花和板黃。又是一個品種齊全的大豐收!

如果老鄭不是親眼所見,他絕對不會相信我會有如此好的收穫。這件事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,得感謝我的釣魚日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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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尾巴 (烏蘇裏鮠)

這年夏天,我在這片淺灘上多次甩過底鈎,是我五十多年來野釣收穫最好的一年,幾乎每一次夜釣都有精彩的故事和不錯的收穫。

當時普通家庭還沒有冰箱,如果魚釣多了,就得趁着魚新鮮時把吃不了的魚送出去。那時和現在不同,給別人送點兒自己釣的魚是件很有面子的事,別人會很感謝的。

直到今天,親友見面時偶爾還會提及此事,成為一段舊事美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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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水沒上漲時,我白天在這裏只下3把底鈎,每把相隔一米遠。白天不同於晚間,釣魚的人不止我一個,不能佔用過多的公共地方。

我平時的魚獲常常多於其他人,即使別人的底鈎比我下得多,魚獲也遠不如我。

那時,大江邊還見不到有人使拋竿,都是用手甩底鈎,多數人把底鈎甩出30米左右遠。當時我正值年富力強的年紀,底鈎用的鉛墜有半斤多重,魚線也結實,可以把底鈎甩出50餘米遠,因為我知道淺灘前面是一道深溝,那裏才是魚類的集羣地;我用的魚鈎比別人的小,鈎形細長,鈎門窄,魚便於吞鈎,也便於摘鈎;我釣底鈎不用鈴鐺,按時間起鈎,不把時間耽誤在不斷地起鈎甩鈎上——這些就是我比其他人獲魚多的主要原因。如果夜釣,底鈎就不用甩得這麼遠了,有時十幾米遠就有收穫,還可以把底鈎拴上幾隻大鈎,穿上整條蚯蚓,應對個體較大的魚。當然,這些成功經驗都是受到《釣魚問答》這本小冊子的啟發。

江裏撤水後,我開始在公路大橋西側的岸邊釣底鈎,這裏的水比淺灘那兒深,只是水底石頭多,愛掛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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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,天還沒大亮我就到了江邊,挨排下了三把底鈎,空閒時間釣一把悶竿(江裏水流大,立不住浮標,看竿梢抖動判斷魚咬鈎)。遛第一遍底鈎時上的都是小嘴嘎牙子,不到10條,看來魚情不會太好。

悶竿釣的多是船丁子和大眼魚,早晨一直連口。底鈎依舊不用鈴鐺,纏線板壓在岸邊的石頭下,如果魚情好,每隔半小時起一次鈎,魚咬鈎頻率低時就延長到一小時起一次鈎,每次或多或少都有魚,只是沒見到個頭像樣的魚。

挨着我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,他領着一個十多歲的弟弟,下了兩把底鈎,系底鈎線的是兩根不到1米長的細竹梢,梢頭掛鈴鐺。

每次他的底鈎鈴聲響了,他都拽不上魚,弄得弟弟很失望,不住地埋怨哥哥,這讓我想起我參加工作前領着弟弟釣魚時的情景。我想幫他們一下,便走過去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。原來,他用的魚鈎過大,寬門鈎,小嘴嘎牙子根本咬不住。

於是,我幫他把底鈎上的大鈎全都換上了我在家裏拴好的備用鈎,還給了他幾隻,留着備用。他要付給我錢,我笑着回絕了。當時的國產魚鈎很便宜,100只裝的魚鈎我一次就買10包,至今家裏還剩下好幾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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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夥子甩鈎前,我特意叮囑他要儘量往遠甩。兩把底鈎下水後,哥兒倆坐在馬紮上,滿懷希望地期待着鈴聲。

我確信,這次響鈴後,弟弟不會再失望了。

裝魚的編織筐一半泡在水裏,為防浪大沖跑魚,我用石頭把筐外圍住,裏面是清一色的嘎牙子,有二三斤重。這次釣魚沒見到鮎魚和牛尾巴,虎皮嘎牙子也不多,難怪小夥子總是拽空。編織筐旁邊的小眼網兜魚護裏裝的是帶鱗的魚,能有2斤重,基本是悶竿釣的。

我看了一眼手錶,9點多了,該回去了。臨走前,我想把釣的魚分給哥兒倆一些,小夥子説什麼也不肯接受,我也不好再勉強了。

小夥子的底鈎的鈴聲終於響了,而且是連續的響聲,顯然這次中魚了!果然,上來一大一小兩條嘎牙子,弟弟樂得歡呼起來。

小夥子把臉轉向我,臉上佈滿了笑容,大聲説:"大叔,今天多虧遇到您了!"

我欣慰地笑了,從心裏為他倆高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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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套完整的底鈎

這時,早晨路過這裏的一位放牛的老漢趕着牛回來了。他撂下吃草的牛,向岸邊走過來,看了看我編織筐裏的魚,忍不住稱讚道:"厲害,真厲害!我在江邊走了一個來回,就屬你釣得多,你底鈎撇得比別人遠哪!"

這位放牛老漢還真是看出了門道,白天在大江邊釣魚,釣遠是獲魚的關鍵,如果我甩得和別人一樣近,也照樣釣不到魚……

一晃,32年過去了,我已經多年不甩底鈎了,但釣魚卻從未間斷,從這本釣魚小冊子裏學到的知識一直讓我受益至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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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年用的塑料包裝帶編制的手提筐

今年入伏以來持續高温,在家人的勸阻下,我出釣的次數減少了。

週日起牀時,外面是一個陰天,預報有小陣雨,温度降下來了,我便動了釣念。

我匆匆吃完早飯後,帶着簡單的釣具直奔離家門口不遠的公交站,從容地趕上了首班車。

6點45分,我到達了松花江北岸大江汊流——小河子。一週沒來,江水落了半米多,岸邊都露出來了,釣魚的人一個挨着一個,我走了二十多米遠也沒找到空位。

釣魚的人雖多,卻看不到幾個魚護下水,即便下水的裏面也不見像樣的魚。江裏落水,離這兒很近的靜水江汊——月牙泡的魚情會更不好。

我正準備繼續往前走,一位裝備齊全的釣魚人收竿了。他年紀有30多歲,笑着對我説:"我走了,你在這釣吧!"

這個釣位是一個熱窩,平日來晚了根本佔不到。我心裏一喜,道了聲謝謝。

旁邊一位魚護沒沾水的釣魚人調侃説:"不管有魚沒魚,人都照樣往這兒擁,走了一個,來了一大撥兒……"

我回頭一看,身後有好幾位拉着載漁具的小車的釣魚老翁朝水邊走來,他們都是乘各路首班車來的。我手拎漁具兜走得快,比他們先到了一步。

小河子公路橋的東側也有不少釣魚的人,江水就在石壩下,釣魚人一字挨排坐在石階上,沒有草木相伴,我很少去那裏。

橋西側得天獨厚,堤壩下是一片自然林地,坡地上草木蓊鬱,釣位有樹叢遮陰,給釣魚人增添了野釣的情趣。

我釣魚不愛扎堆,江裏水大時釣位與釣位之間有樹木相隔,釣魚互不影響,現在樹林下露出一長溜兒岸邊,釣魚的人便人挨着人連成了一排。

我心裏想,要走的這位釣魚人在清晨的黃金時段都沒見到魚,我坐下後魚情也好不到哪去,特別是左右都有釣魚人,在這兒下竿缺少了平日的清淨,開始的歡喜冷卻下來。

我見對岸離橋頭不遠處有一位釣魚人在拋竿,這才注意到北岸的蒿草下露出了土岸,我決定去北岸試試,就是不知道岸邊能不能立住腳。

江裏沒落水前,對岸可施釣的岸邊一直淹在水裏,岸邊的蒿草也始終泡在水裏,那裏無疑是魚類覓食之地。

我想,現在水落了,魚類仍然會習慣到這裏覓食,只是水太淺,我不敢靠岸太近,又沒帶長竿。

不管咋説,對岸已有數月無人打擾,魚的密度一定多於南岸,又是陰雨天,淺灘的水温不會太高,影響不到魚覓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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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岸的釣魚人

到了北岸後發現,剛 露出的岸邊泥濘不堪,勉強能走人。我來到那位釣魚人近前,他轉過頭看見我笑了,原來是在月牙泡釣魚認識的老劉。

他所在的岸邊有些沙石,可以坐住人。

他對我説:"釣了兩條白漂子,一條嘎牙子,總算是見到魚了!"他先在南岸釣,不咬鈎才試着來到了北岸,選在了這處不粘腳的位置。

我見他用的是3.6米竿,顯然不適合北岸,對他説:"水下是一個慢坡,用長竿的效果能好一些。我去前邊看看還有沒有能立住腳的地方。"

説完,我沿着粘腳岸邊繼續往前走,走了50多米遠才見到了一處可以坐下的位置。

從地上留下的痕跡和釣位旁邊踩倒的一小片蒿草分析,窩點是新開出來的,很可能昨天有人在這兒釣過魚,地上只留下一個煙蒂,大概是因為魚情不好沒釣多久就走了。

30多年前,我花一塊錢買的釣魚小冊子,讓我悟出了釣魚的門道 第20張

我在北岸的釣位

我開始抓緊時間下竿。我只帶了3.6米和5.4米兩支竿,想兩支都試試,陰天短竿也許不錯。

下竿後,我先用拉餌,小魚開始鬧鈎,釣上來的全是葫蘆子和大眼,魚小得不能入護。

我把2號袖鈎換成4號袖鈎,改搓硬餌,浮標這才安靜下來。率先釣上來的是一條尖頭細身厚背的大白鰷(貝氏 '魚餐'),手感不錯,心裏頓時有了希望。

有魚上鈎就比在南岸乾坐着強,再説這裏肅靜無人打擾,適合釣魚的心情。

30多年前,我花一塊錢買的釣魚小冊子,讓我悟出了釣魚的門道 第21張

北岸出水的鯽魚

過了一會兒,終於見到鯽魚了,個頭還可以,算得上松花江的目標魚了!鯽魚入護後,我收起3.6米竿,獨釣5.4米竿。

天空不時落下陣陣小雨,不時有大白鰷和鯽魚把浮標頂起,提竿後便傳來愉悦的手感,釣得蠻有情趣。

隔水望去,對岸的釣魚人相繼走了,空出許多位置,繼續堅守的人坐在那裏,半天不見抬一次魚竿,有些人的魚護好像還沒下水。

下午2點過後,只有零星的葫蘆子上岸,再沒見到鯽魚。我收竿了。

回去時,我經過老劉的釣位,他也準備走了。淺水中半露的魚護裏是一羣小雜魚,白鰷、大眼居多,加起來不到1斤。他對我説:"真是怪事了,釣了一天沒見到一條鯽魚!你釣得咋樣?"

我含糊地説:"也不行,沒幾條鯽魚,都是些白漂子。"

30多年前,我花一塊錢買的釣魚小冊子,讓我悟出了釣魚的門道 第22張

北岸出水的大白鰷

我釣的白鰷要比老劉釣的大,一條頂他的好幾條。他若能用一支長竿試試,魚獲很可能就不會是這樣了。假如不是陰雨天,老劉堅持用短竿,恐怕小魚也釣不到這麼多了。因為伏天的陽光能把淺水曬透,小魚也躲到涼快地方去了。

其實,這些都是釣魚的基本常識,但對一些釣魚人仍然是盲區。有人在調標、用餌、打窩上大下功夫,往往忽略了魚類的生活習性和活動範圍,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。(黑龍江·安基強)

30多年前,我花一塊錢買的釣魚小冊子,讓我悟出了釣魚的門道 第23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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